【内梅】赌徒（二）
# ooc注意⚠️
# 连更，快夸我。
# 小孩子不瞎去酒吧哦。
前几天看到dqd上马儿人生十年倒带的文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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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就如开头提到的那样，在内马尔为数不多几样可以拿到出手的业余爱好中，舞蹈并不是其中之一。虽然他偶尔会扭扭桑巴…但是再怎么说在流光溢彩的酒吧里穿着西装和自己的上司跳桑巴也太违和了。
更何况实在舞蹈专业人士面前，拼命卖弄那点入门基础的自己简直羞耻到爆。
不过现在想来也很有道理，像上司那样的高层人士，对这些贵族爱好的活动有深入的了解也不让人惊讶呢。
是自己的失策吗…
内马尔紧张的一遍又一遍翻看着自己那本救命用的《宫廷舞蹈入门指南》，他本以为对于像他这样天生就带有音乐细胞的巴西人来说，舞蹈什么的不在话下，现在看来，光是用正确的礼仪踏进舞池都是一项艰难的挑战。
又一次被自己绊倒在地，内马尔生气的把书扔在床上。
干嘛这么认真啊！不要本末倒置了啊内马尔，你费了这么大功夫是去给人家下药的，又不是真的为了跟长得好看的男人一起跳舞……
诶？等等，长得…好看…的男人…！？
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吓得内马尔连连倒退，双腿一软靠着床沿跪坐下来。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喂喂喂…内马尔啊，这场美人计里你是美人而不是将军啊！振作点，你自己沦陷了是想怎样啊？
他赶紧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努力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联想都从脑子里赶出去。
皮克那个混蛋…我绝对不会输给他…绝对不会！
提醒自己出发时间的闹铃不适时的在耳边响起，内马尔开始觉得胃部有些绞痛了。他关掉闹铃，打开通讯录，翻到一个自己从未拨通过，也从未想过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与其联络的号码。
建新短信，输入收件人号码，郑重的打上 先生，下午好。 这几个字，一股莫名的喜悦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说不上为什么，但是也许，其实，一直想要这么做也说不定。
【先生，下午好。今晚的舞会，方便我去接您么？】
他几乎是立刻收到了回复
【不用了，九点对吧，我自己过去。】
虽说内马尔是想要尽可能的做到体贴，但是想想对方是大公司的总经理，可能也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吧。
【好的，那么我等着您。】
再无音讯了。
内马尔把手机随意的甩在地毯上，从口袋里摸出那小瓶前辈给的白色粉末。
下药吗…
说真的，到底要怎么办啊…
买通调酒师？但我没有那么多钱…趁着对方去卫生间的话说不定可以…要么直接打晕算了…还是说…直接用身体什么的……
大概不行吧。他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对方怎么说也是精英级的人物，想爬上他的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就凭我的话…
又来了，胡思乱想。
他拽过一个抱枕，紧紧的拦进怀里，像是要把它与滚烫的胸腔融为一体。
“该出门了……”
5.
早知道，至少，应该问清楚车牌号码才对。
内马尔懊恼地站在酒吧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焦躁地踱步。舞会还没开始，他就把自己的舞伴给丢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再一次低头确认时间，一辆黑色的路虎靠在路边，从里面突然传出了熟悉的声线，内马尔好奇的靠过去。
“……对…就到这里，不用等我回去。”
是梅西的声音，内马尔胸口突然一紧，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大脑又变得神经紧绷了起来。应该说，那个长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羊羔一样的梅西先生居然开路虎，这就已经让内马尔开始吓得打寒战了。
在他犹豫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的时候，梅西先生就这么直接推门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杵在路边两眼发直的内马尔。
他皱了皱眉头。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今晚的伴侣的？”
“啊…抱歉…” 内马尔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帮他拉开车门，弯着腰做出请的手势 “只是平日里不见先生您正装打扮，不曾想一套西装就让我彻底认不出来了。”
梅西轻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就会嘴甜。
不过内马尔可没有在撒谎，至少这一次他是真的看呆了。
简直就像是魔法，不过就是一套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西装，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花样，打底的衬衫稍稍带些淡蓝，正好配上印有银色花纹的深蓝色领带，除了胸前口袋上蓝白色的胸针之外，可以说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所以究竟为什么，如此平凡的服饰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变得这么好看？
转念一想，大概是这男人给了这身衣服物超所值的美貌吧。
再看看自己，一身骚气的酒红配上俏皮的黑色礼帽，还因一时兴起给右眼修了个断眉，实际年龄就不用说了，心理年龄的差距也是一目了然的。
“怎么了？” 梅西察觉到了这阵异样的沉默。
“没什么…只是在想，先生的品味真好啊…”内马尔又扫了一眼自己的装扮，抬起头来窘迫的笑笑。
“这个？” 梅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这个是店员给配好的套装，我其实本身很不擅长…”
“但是先生真的很好看！” 内马尔今晚第一次打断了梅西的话。“真的很好看，我想我…”
我想我大概是配不上的…
他想了想还是把这半句话咽了回去。
“我想我看起来就有点幼稚…”
说完内马尔就懊恼的低下了头，为什么舞会还没开始就要主动把气氛搞得这么冰冷，这不是给自己找不愉快吗，要知道他的上司能忙里抽空答应自己的邀请就已经是神迹了，他不好好把握机会难道要让上司来迁就他？
可是耳边却传来梅西的低笑，内马尔不知所措地抬起头。
“我觉得很适合你啊，还有别把我说的那么老好不好，我只比你大五岁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你比我大个一轮啊！？
这句话内马尔也还是憋回去了，总觉得说了会被打。他只好恭恭敬敬的回应。
“抱歉先生，我会注意的。”
“…别叫我先生了，听起来好老。”梅西有些不满意的襟起眉头。
“叫我莱奥吧。”
内马尔僵硬的点了点头，推开酒吧的门。屋内酒精度饱和的空气冲进他的鼻腔，不知为何，竟有些头重脚轻的错觉了。
6.
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小酒吧，可舞会的精致程度却让内马尔大吃一惊。
说实话这里是他本着把梅西骗进一个喝酒的地方就行的目的，才在网上花了十分钟找到的场所。言下之意，他根本就对这里没有了解，而现场火热过头的气氛，让这位日常坐办公室的白领人士望而却步。
金色的吊饰，耀眼的射灯，舞池内五彩斑斓的玻璃地砖，扑面而来威士忌醉人的气味，哪里都看不出有三流小店的影子。
内马尔咽了咽口水，没关系，我就只想下个药，搞这么欢腾正好人多手杂，反正我也不是真来跳舞的。
如此身份的人物会答应自己去舞会的邀请本身就可以说是神迹的一部分也不为过，内马尔悄悄低头撇了一眼与他并肩而行的梅西，若不是他的左手真真切切的搭在自己的右臂上，他绝对会怀疑这景象是不是海市蜃楼。
计划进行的太过顺利，让内马尔不禁有些诚惶诚恐。
梅西先生在礼仪上出了名的挑剔，而内马尔也毫不怀疑，要是哪里惹他不满意了，这位上司是真的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扔下他一个人离场。
说不定他已经在给自己打分了。
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下药的事儿了。
说不定这场舞会本身就是自己腹黑的前辈和上司联手安排只为了让自己当众出丑的娱乐罢了！
内马尔隐约感受到自己的胃正在慢速痉挛。
保险起见，内马尔觉得自己应该在邀请他跳舞之前就把事儿办了，省得自己做了错事儿，露出马脚。
他低下头，凑到梅西耳边轻语
“先生，舞会还没开始，您想不想…”
“让你叫莱奥来着？”
梅西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啊…但是您怎么说也是我的上司…”内马尔有些为难，他不敢在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礼数不周而乱了阵脚。
可梅西愣了一下，然后耷拉下脑袋。也许是错觉，不过他似乎咬了咬下嘴唇，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怎么了？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内马尔吓得差点给这个小祖宗跪下。
“…其实你不用这么怕我。”梅西别过脸去，弯腰捡起摆放在凳子上做装饰用的玫瑰，饶有兴趣的在手上把玩，顺道遮住了嘴唇与鼻尖。
“他们说做领导的要时刻保持沉稳冷静所以我才…算了，当我没说，你刚刚说我想不想什么？”
内马尔瞥见，他绷紧的肩背渐渐松弛下去。
然后他抬起头来，眼神恢复了一如即往冰冷的温度。
被那双几乎没有温度的眸子注视着，内马尔胸腔的某个部分却开始融化，一股比血液还要温热的液体，一点一点，被告诉收缩的血管输送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迫使他大口呼吸空气。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理智一定不会允许内马尔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那支玫瑰，亲吻之后插回他西装上衣的口袋。
然而此时此刻，似乎有一种比理智更加强烈的情感麻痹了他的神经，牵动着他的肌肉，烧灼着他干渴的喉咙。
也许事后他才会意识到自己吞入腹中的是一颗毒果，但是此时此刻，口渴的人，忍不住想要把触手可得的酸梅晗进口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少年将左手收回到身后，两脚脚跟并拢，右手乖乖地按在腹部，朝着梅西迈步欠身。他抬起头来，那双墨绿色的瞳孔，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炽热。
他是想说，你想不想和我去吧台喝一杯来着。可是一开口，话语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盛情的邀请。
“不知您可否在舞会正式开始之前，赏脸与我共舞一曲呢，莱奥？”
“………悉听尊便。”
7.
为什么呢，明明只是逢场作戏。
连华尔兹都只知道点皮毛，舞会都没有参加过几个，可慢三拍在耳边响起的瞬间，他却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把眼前那个男性诱人的身材搂进怀中。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但内马尔真切的意识到自己人生中从未如此享受过某一个瞬间。
梅西的左手攀上他的肩膀，右手就毫无防备的搭在内马尔的左手上，他忍不住轻轻地收紧了手指。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握住这只手了，但他还是感叹于人类男性的手掌怎么能够如此的柔软？他小心翼翼地抓着，不敢用劲，生怕捏疼了对方，又不敢放手，免得这个看起来十分小巧的物体从他的手中溜走。
梅西抬起眼，笑着让他放松些。
怎么可能放松的下来。
就像在圣诞夜被糖果和礼物包围的男孩儿一样，幸福到无法自拔的同时，亦因贪婪的想要占有眼前的一切而感到紧张。
以至于他似乎下意识的忽略了那只右手微微收紧的动作。
内马尔把胳膊又往里收了收，生怕周围人粗鲁的动作，不小心碰伤了怀里的瓷器。梅西顺从的贴上来，胸膛前西装外套相互摩擦的声音，融进了内马尔渐渐加速的心跳之中。
舞池的中央，这一对看起来于常人无异的“伴侣”，握着对方的手，踏着对方的节拍，开始心无旁骛的演奏只属于他们的乐章。
可是圆舞曲似乎会永无止境的持续下去，就像牛顿的惰性定律一样，在被外力干扰之前，移动的物体将永远在宇宙之间做着无意义的匀速直线运动。
只不过这种情况，是匀速圆周运动。
内马尔开始喘不过气来，他快要被这不紧不慢的节奏逼疯了，他机械的重复着四三拍的节奏，每一个动作都藏着他心底按耐不下的焦躁，然而除了小心的掩饰自己胸膛起伏的程度之外，他也只能努力抑制自己在旋转的瞬间偷吻对方侧颈的冲动。也许都怪梅西把那该死的领带扯的这么低，不然内马尔也不会注意到他泛着红晕的锁骨，或是嗅到他皮肤上隐约传来巧克力的香甜。
对于任何一个刚过青春期的少年来说，眼前的一切都化为无声的邀请。
内马尔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你的上司。
他在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行为之前告诫自己。
梅西突然抬起头，昏暗的灯光让内马尔不足以判定那眼神里是否带有为难的情绪。
“很热吗？” 他歪着头小声地问。那双醋栗一样的眸子，像是要勾走内马尔的魂魄。
“…还好…我觉得…” 问题有些突然，内马尔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是吗，我觉得有点。” 梅西重新把头低下去，细微的声音几乎混进周围的杂音里 “呼吸碰到的时候…稍微…”
最后几个字轻轻的飘散在空气中，舞曲还在继续，似乎要永无止境的循环下去，可内马尔在原地怔住了。
梅西好奇的用目光询问他，他却猛地挣开了梅西的手，把后者吓了一跳。
该死的…
“我…我有点不舒服。” 内马尔一边说着，一边仓惶的向后退去，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冲着眼前的男子发出无声的尖叫。
“怎么了？”
“……我…” 内马尔绞尽脑汁的为自己不正常的举动找借口，“我喝醉了…”
“可你还没有喝酒。”
啊…对哦。
“呃…那就是……总之我去一趟卫生间，不好意思请你找个位置等我一下。”
勉强丢下这一句话，少年就捂着嘴巴灰溜溜的逃进了舞池的人群之中，留下满脸不解的梅西站在原地，拿出胸口的那朵玫瑰放在鼻尖上轻轻的嗅着。
是啊，明明还没有喝酒，胃里却不知为何翻江倒海，后背渗出的汗水却几乎浸湿了租来的衬衫，脑袋里就像直接被灌进酒精一样，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眼中的风景与另一个奇妙而扭曲的时空交织在一起，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也许可以找到一个不需要答案的世界也说不定。
他踉跄地走过吧台，周围酒杯与冰块清脆的碰撞声传入鼓膜，少年的白日梦像温度过高的气球一样在这个充斥着酒精的牢笼里炸裂开来。
内马尔跌跌撞撞的闯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猛灌了几口凉水，才终于抑制住胃液倒流的冲动，从中装满液体的密封箱子里挣脱出来，得到了呼吸空气的机会。
为什么不下手呢，为什么要请他跳舞呢，明明趁着没有什么人是个好机会，明明简单的把手上的药粉倒入他的饮料中就可以了，反正连熟人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个职场里萍水相逢，一辈子都不会有更亲密的联系的上司而已。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但是，好想逃出去。
好想从他的身边逃开。
大概从踏进酒吧的那一刻，那双沉重的皮鞋，就开始挣扎着寻找人群中看不见方向的出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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