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梅】赌徒（三）
# ooc注意⚠️
# 又是连更我棒吧！还有一篇就结束啦！
# 其实老大在台湾呢
友情提示，公共场合，饮品千万不要离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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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没事吧，你在干嘛？”
因为放不下心而跟去卫生间的梅西，在狭长的走廊里迎面撞上了从卫生间出来的内马尔。
“没事，胃病，老问题了。”
内马尔回答的轻描淡写。
他偷偷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秒针滴滴答答的催促着分针，好早些走完十点前最后的两分钟。
再有两个小时，灰姑娘就要脱下她的水晶鞋了。
“比起这个，我们去吧台坐会儿吧。”
“你…这样了还要喝酒？” 梅西不满的挑起眉毛质问，走廊上很暗，内马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方才稍稍有些焦急的语气瞬间无影无踪了。
“没问题的，” 他两手按着梅西把他转了个个儿，一边推搡着他一边解释 “这家店我经常来，老板我都很熟，我胃疼是老毛病了，他们卖一款我老家的鸡尾酒，我一喝就得劲儿。”
梅西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却被淹没在舞池中传来的阵阵声浪之中，连哄带骗的就被按在了吧台前。
“酒保！” 内马尔装作熟练的打了个响指 “两杯卡萨莎。”
酒保用奇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内马尔尴尬的扭过头去。
“卡萨莎？” 梅西好奇的歪歪脖子，他不喜欢应酬，也不怎么喝酒，自然对鸡尾酒的种类没什么研究。
“是我家乡的名酒，呃…算不上名贵，但酸甜里带着薄荷…总之很好喝的。” 其实内马尔自己也捏了把汗，毕竟这种酒，他也只是很小的时候在亲戚的结婚典礼上偷偷喝过一点，至于味道他早就记不清楚了。
“哈……” 梅西一知半解的点点头，不过内马尔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身上了，不远的地方传来咔啦咔啦调酒的声音已经完全夺去了他的注意力，那金黄色的液体与嫩绿的薄荷叶混合在一起，给人以极大的视觉享受，但内马尔看着调酒师手臂抛出优美的弧线，脑子里却更在意要怎样才能支开自己的舞伴。
眼看着两杯调好的美酒就要上桌了，内马尔突然露出慌张的神色，趴在地上四处张望。
“先生…不…莱奥，您有看见我的手表吗？”
梅西四周打量一圈，摇摇头
“没有，怎么了？手表不见了？”
“好像是的…那个…我在附近找找，您能帮我去洗手间看一下吗？可能是洗手的时候放在台子上了。”
内马尔说完，两只眼睛充满了期待地望着他的上司。
他竭力装作自然的样子，心里却在打鼓，他刚刚确实偷偷把自己的手表放在了洗手台上，好当作把上司支开的借口，但是万一梅西先生要求他自己去找，恐怕他就得另寻他路了。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
“太…太谢谢你了。”
幸好，梅西并没有多想，似乎也对自己的下属十分信任。他径直走向洗手间的方向，很快消失在了喧闹的人群之中。
他前脚刚离开，两杯鸡尾酒就适时地端上了吧台，冰块与玻璃杯敲出清脆的叮当声，小巧玲珑的金桔和柠檬片让巴西人觉得陌生，他从未在自己的家乡见到如此高贵的卡萨莎。
可惜了这杯好酒。
内马尔这么想着，眼一闭心一横，把手中的粉末抖进了上司的酒杯里。
颗粒状的固体冒着气泡落入杯底，渐渐消失溶解在酒精之中。他摇摇头，努力不去思考这一杯毒酒将会把他拽入怎样的深渊。
9.
“嘿…嘿！你在想什么，我叫你半天了。”
内马尔循着声音恍惚地把目光移开那杯鸡尾酒，自己的上司正皱着眉头打量着他的脸，露出担心的神情。
“呃…抱歉，我在想…手表……”
“我找到了，冒失鬼。”
梅西举起右手，手中正捏着内马尔丢失的手表。
“啊…！谢谢您先生…莱奥。”
内马尔紧张的瞟了一眼梅西，生怕自己的演技露出什么破绽，毕竟就是他亲手将手表留在洗手间里的，他希望自己表现的没有听起来那么支支吾吾。
幸运的是梅西只是对此耸了耸肩膀，并没有过多追问这块手表的来历，也许是在体谅少年正在经历的尴尬，反倒是对桌上新增的两杯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让内马尔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卡萨莎？” 梅西偏过头来问道。
内马尔点点头。
阿根廷人优雅地举起高脚杯，酒吧屋顶射下的彩灯被美酒过滤成金黄色的流光，洒在他漂亮的脸蛋儿上，二者相映成趣，熠熠生辉。
他在鼻尖下轻轻晃动着酒杯，闭上眼睛享受卡萨莎淡淡的薄荷清香。
紧接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神情的变化细微而模糊，但内马尔立马就注意到了。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魅药按理来说应该是无色无味的，不过他本人并没有亲自试验过，难道他的上司有着如此敏感的感官？
他拼命克制住双手的颤抖，胸口急促的起伏几乎要将他的谎言出卖。
“好浓的酒精味，我不太会喝酒，会不会度数太高了？” 梅西转向他的舞伴，有些担心的问。
“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家乡的酒虽然醇香却并不易喝醉。放心吧，我会在您喝醉之前阻止您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梅西就算心里再有疑虑也不好推辞什么了。况且这个小小的外企实习员提出的请求，不知为何对于他来说格外的难以回绝，同意来参加舞会，大概也是因为败给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那么，敬我们的友谊。”
梅西笑着再一次举起酒杯，那只手向内马尔伸去，仿佛是来自死神的邀请。也许是错觉，内马尔开始觉得梅西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瘆人的狡碣。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慌忙地举起自己手边的那一杯。
“敬我们的…友谊。”
内马尔说的有些磕磕巴巴，他不知道这两个上下属关系如此明显的人之间，究竟是何时诞生出了友谊。
然而就在梅西的嘴唇将要沾到酒杯边缘的那一瞬间，内马尔的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问题。
一个至关重要，他却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等等，这tm到底是哪种魅药？
毫无疑问，两秒钟之后那杯被下了药的酒就将要被自己的上司吞入腹中，而中魅药到成分将准确的在三分钟之内发挥药效。而现在，关于后者，内马尔发现自己对这种药粉将会产生的影响丝毫没有概念。
这魅药究竟是让人睡得不省人事的那种还是让人大庭广众之下脱衣的的那种？有什么副作用吗？会不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不管怎样，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如果他的上司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起了脱衣舞，那么届时，不管他的皮克前辈能给他多大的好处，他在这个公司里的饭碗都算是砸了。
原来这才是前辈打的如意算盘吗！？
然而意识到自己骑虎难下的瞬间，内马尔就已经走投无路了，就眼下的情况而言，没有时间可以让他犹豫了，如果不想冒险，那么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他蹭地从凳子上窜起来，在上司诧异的目光下夺走了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10.
眼前的世界突然连成了一片，舞池里的流光溢彩都在内马尔的眼中放大成无数模糊的光点，就连面前梅西的面孔他都似乎无法分辨出来，只有他焦急的呼喊声向钉子一样钻进了他的脑中。
仅剩的理智告诉内马尔，这阵眩晕倒不能怪罪于魅药，大概任谁一口气灌下一杯卡萨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看来自己不应该对自己的酒量盲目自信。
“嘿…内马尔？你怎么了，喝醉了吗？怎么突然抢我的酒？”
梅西的声音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而现在，他很清楚的认知到，他需要在自己的身体被药物支配之前逃离上司的身边。
“我…抱歉，我得离开一下…” 他尝试着逃向卫生间，可又跌跌撞撞地摔回座椅上，药效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猛烈，几秒钟的功夫他的额头就被一层缜密的汗珠布满了。
梅西怎么会让他这样一个人离开，他上前搀扶，却被内马尔狠狠地推开了。
“我没事…请不要管我……” 他喘着粗气，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你冷静点儿，我可以帮你。” 梅西熟练地扛起他的一只手臂，他的力气远比内马尔想象的要大得多，轻松地就将他从座位上架了起来。
可是内马尔不想让他帮，他只想要远远的逃开这里。倒不如说，梅西现在这样异常冷静的样子反而有些激怒了他，要知道他刚刚可是为了救他以身犯险才落得现在这副惨样儿的。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又或许只是被酒精和药物所煽动，内马尔挣脱出来，猛地一转身，把梅西压在了吧台上，发出一声巨响引来了不少围观人群。
这要是放在平时，内马尔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对自己的上司啊。可现在他什么也管不着了，只要能让他远离自己…
“小少爷，没见过醉鬼么？” 内马尔凑着梅西的耳根小声地威胁 “你就不怕我把你带到厕所里办了？嗯？”
被他压在身下的梅西沉默了几秒，就在内马尔以为自己成功吓住他了的时候，撑着吧台的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低头一看，是梅西在掰自己的手臂。
他的上司冷笑一声，内马尔抬起头，他这才看清那双醋栗一样的眼睛，哪里有半点害怕和屈服的痕迹，反倒饶有兴趣地扬起下巴盯着他。
梅西慢慢将身前不怀好意的巴西人拉向自己，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
“不怕呢，抱歉啊。”
11.
再之后的事情，内马尔就像个断了线的人偶，任凭梅西把他从酒吧里拖出去，塞进车里，用安全带绑在后座上。
动不了，也没有力气。
与其说是药物作用，倒不如说是被这个 小少爷 的假象给吓住了。
梅西不紧不慢的坐进主驾，打开车灯，扣好安全带，熟练的就好像这辆车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这是…我的车？” 内马尔有气无力的问。
“嗯哼。” 梅西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脚油门就把酒吧的花红柳绿甩在了身后。
魅药似乎开始发挥奇怪的作用，方才不知何处而来的怒气和暴躁，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上下一阵阵不自主的寒战，可是皮肤却依旧像炭火一般滚烫，像是发烧了似的。
他想要问些什么，说些什么，张开嘴，却觉得快要从干涩的喉咙口里喷出火来。
梅西回头打量了他一眼，扬手往他身上扔了件西装外套。
“谢谢…” 内马尔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尝试着道谢。
梅西没有吭声，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没有，只是内马尔也没有精力去揣摹他的心思了。这个点的街道几乎是空的，阿根廷人索性打着双跳熟练的在西班牙的大街小巷里穿行。内马尔一开始还对他的目的地有些兴趣，但几分钟之后，伴随着身体的一阵发热，他意识到这绝对不是让人睡得不省人事的那种魅药，而关于它的真实效力，内马尔也从各种亚洲动作电影里了解了不少。
与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自己的老板当成变态狂，还不如早点跟他摊牌了的好。
他深吸一口气，心想着回去就得开始投简历了。
“先生…对不起……” 内马尔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注意力被梅西的衬衫领口夺走 “我…有件事情必须先向您道歉……”
“如果是关于下药的事，那就不劳您多费口舌了，内马尔先生。”
“………！？”
梅西的话语犹如五雷轰顶。
他并没有为瞠目结舌的内马尔作出进一步解释，只是一个转弯拐进了一块荒无人烟的草坪，拉起手刹，打开后坐的车窗，开门就准备离去。
“等等！！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马尔疯狂地想要把双手从安全带的捆绑中解放出来，再加上血液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太阳穴，此时的他堪比一匹狂躁的野马。
“这没什么，我早觉得你最近怪怪的，就去问了杰瑞。” 梅西冷冷地在他面前甩上了车门 “死心吧，像你这样的小鬼想给我下药还早了八百年呢。再见了，小家伙。”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所以这场赌局…不过就是…两个有钱的上司把我当猴耍？！
“混蛋……！”怒火与魅药的冲击之下，内马尔简直燃烧到极点了 “你给我回来！！”
“回来？考虑到刚刚某人企图给我下药还威胁要把我给办了，我难道要往狼口里跳么？” 梅西沉默一会儿，反倒谄媚一笑，真的走回到他车窗边上，捏起他的下巴，迎着那双快要喷出火焰来的眸子。
“你以为有多少人想要通过发生关系来威胁我？你以为我被绑架，被枪击，被陷害过多少次？你难道真的以为我被你迷住了么？别傻了，你只配给我打发时间而已。”
内马尔沉默着，像一只小羊羔一样任他羞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梅西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太傻，皮克和梅西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他凭什么出卖自己的朋友就为了给自己一个做项目的机会？以他的身份，他的权利，就算他不和梅西商量就把自己踢出公司也不会有谁说些什么，故意引诱自己，再出尔反尔，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罢了，是自己傻到最开始就就没有看清这个小丑的身份 还痴心妄想以为自己可以打动那种地位的人吗……
可是，
可是，
哪里不太对。
如果他们早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如果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皮克为什么要让梅西陷入危险之中呢？为什么还同意了他的出席呢？梅西为什么故意踩自己的陷阱，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为什么还要去喝自己递给他的那杯酒呢…？明知道是被下了药的酒…？难道是他主动想要和我…唔…不对不对…
他竭尽全力的思考，分析，只是难以抑制的燥热正在侵蚀着内马尔残存的理智，他的状态几乎不允许他说出连贯的话语。
但是怎么都不想输。
怎么都还想要再赌一把。
他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最后能够提出的问题，一切矛盾的终点，都指向那个人的名字。
“那…皮克呢？”
梅西波澜不惊的面孔，今天第一次，僵住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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